第30章 好，我答应

“这么说，你是身经百战，嘴大吃四方了？”

於清辞抿住了嘴巴，只觉得整个脑仁都被陆司城气的突突的疼，她死死得握住了拳头，说道：“你不用管我吃几方，反正饿不死。”

“饿不死就满足了？”陆司城和她隔出了一段距离，意味不明的冷笑，说出的话也是拿腔拿调的：“看来，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星光幼儿园给夷为平地，像你这样的老师，能指望你教出什么？口活么？。”

“於清辞，不管我是不是性无能，哪怕我下面是根针，你都不能和别的男人来往，因为你除了被我养着，没有别的出路。无论是管理学生，还是管理学校，你都做的一塌糊涂。 ”

於清辞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说道：“那是因为你的介入，才会变得这样糟糕。”

陆司城不可苟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即便我不拆，其他人也会拆，因为它存在的毫无价值，现在不过是在消耗以前的积累苟延残喘，本质上来说，它是毁在你们自己的手上，你舅舅，败类一个，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空有一腔假惺惺的理想与爱心，却一事无成，老实说，这几年除了嫁给我，你又做过什么漂亮的事情，嗯？”

陆司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背弯了下来询问她，那样的表情，是面对一个十足的弱者才会有的。

於清辞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审视弄得不知作何反应，因为他的话看起来，每一句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於清辞只是一个想要安安静静做自己事情的女生，她从来没有任何的野心，更没有任何的心机，所以她在外界把她的平静一点点打破时，显得那么毫无招架之力。

她淡笑着反问：“我能怎样？我斗不过你，便不斗了，求不来你，便不求了，很多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被现实层层筛选，意念和要求，都只会变得越来越薄弱。”

“很难？只是离婚而已，这两个字不过二十笔画而已，夫妻间提起来，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於清辞握住了手心，半宿才呼了一口气，说：“可是对於我来说，很难。”

话音落下，陆司城的眼睛都深沉了几分：“如果没有离开我的勇气，就得有服从我的觉悟，直到我说停为止。”

话落，於清辞只觉得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背上。

陆司城靠的更加的近，头微微低下，棱角分明的下巴几乎抵在她的额头上，如同冰棱一样的手指沿着她脸上的骨头往下滑着：“所以你不要想别的，更别觉得会有人解救你，你选择婚姻，就别想要自由，我不介意跟你白头到老。”

於清辞冷不丁的抖了一下，白头到老这四个字，突然就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她的毛孔里。

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并且为了一个也不爱你的人丧失自由，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他们两个人，是没有未来的。

“你什么意思？”於清辞抬起头看向陆司城。

陆司城摸着她棱角的手指，变成了按着她嘴巴上的被他咬出的伤口：“没人规定必须相爱才能过一辈子，不是么？”

说完，他用手指轻轻研磨了两下：“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推门离开了，留下於清辞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他意思是如果这一次她不和他离婚的话，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不，怎么可能，就算他不介意，陆湘宁也一定不会愿意的。

他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一点也不好笑。

於清辞坐到了小蝶的旁边，脑袋里有些闷闷的，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直到护士来换了第二次的药水，她才反应过来要给胡天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她和胡天说了小蝶的情况，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下陆慎行还在不在。

胡天给於清辞拍了一个小视频过来，视频上的陆慎行没有穿外套，里面衣服的袖子挽到了小肘处，正拿着一个白色的帕子给一个小朋友抆油乎乎的嘴巴。

他是一个不太爱笑的人，然而此时脸上却带着浅淡的笑意，阳光照的他的皮肤白的好像会发光，源自於他们家良好的遗传基因。

也许是因为和小孩子待在一起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平日里亲和多了，干净的模样和顾渐生更加相像了。

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发现了胡天在偷拍他，抬起了头，当正脸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於清辞直接把视频退了出来。

太像了，越看就越觉得像。

於清辞踱步走到了窗户跟前，望向窗外，只觉得心里尤其的空荡荡。

她伸手，摸着光秃秃的手腕，不由得垂下了头，一句等我，是要等多久，是承诺，还是空许诺。

於清辞一直陪伴在小蝶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小蝶已经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看了很长时间。

她舔舔干燥的小嘴唇，喃喃的问道：“於妈妈，帅爸爸呢，我刚刚明明看见是他抱着的我，难道小蝶是在做梦吗？”

“他回去工作了，爸爸很忙的，是要赚钱养家的哦。”

於清辞提高音调，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想缓解一些小蝶心里的紧张。

小蝶眨眨眼睛，说：“那，帅爸爸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