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受到了什么刺激

陆司城离开病房后，於清辞一直静静的坐在病床前，目光没有过离开葛小芸的脸，脑海里把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回想了一遍。

就在於清辞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床上的葛小芸猛咳嗽的几声，带着眼纹的眼睛缓缓的眯出一条缝。

“妈，你醒了？”

於清辞动了一下，脖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生疼，她一把拉过了葛小芸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这种亲人失而复得的感觉这一生她都不想再体会到了……

“嗯，让你担心了吧？”

葛小芸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因为生病声音有点轻飘飘的。

“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就算是我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找我不就行了吗？”

於清辞双眸通红，睫毛微微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在妈妈面前哭。

即便是她再怨这个人，觉得她有多么多么的不公平，但是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脏的某个地方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葛小芸撇过了头，盯着天花板，那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清辞，我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只不过心里堆积了太多的东西，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还是因为於玫吗？妈，她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要有那个责任去承担，你没有必要还这么把她维护在你的羽翼下。”

於清辞眉头深深的皱起，她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妈妈肯定会听不进，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应该一直这么放纵下去。

“清辞，之前你总是说我偏心，我自己也知道我心里的天平并不平衡。於玫那孩子，她只是表面上唯我独尊的样子，但是心地很善良。自己也遗传到了我的病，给她的内心也带来了极大的创伤。”葛小芸顿了顿，语气中满满的惆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

很久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像被凝固了一般，只要没人打破就会一直处於这个状态。

“妈，即便原因是这样，你觉得我这些年有亏待过你们吗？”

良久，於清辞淡淡的问道，盯着她那张还没有恢复过来的面孔。

关於这个问题，她真的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了，想知道自己对这个家这么多年的贡献，到底有没有一个人会记在心上？

“咳，知道这些年是很委屈你，即便是到了现在你还一直在为着我和於玫的事情到处奔波。咳……前些日子你为於玫还的那十五万的钱，我甚至都不敢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害怕这些钱来的不明不白，让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冲早会得到报应。作为你的妈妈，我确实很不称职。咳……”

葛小芸一边说着一边咳嗽，很长一段时间才把这一句话全部说完。

“所以你这次这么想不开，也是因为於玫？”

於清辞心里猛的一沉，红血丝布满的瞳孔紧紧攥住了被子的一角，抓住最后一丝的希望，颤抖的问着。

她，不敢相信……

“但是真正的经历了这一圈之后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这么快就离开，如果我不在你的姐姐怎么办？她无处可归的时候应该去哪里？那些画面我想都不敢想。”

葛小芸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想法。

“嗯，你好好活着。我去让医生来看看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於清辞眸子暗了下去站起身来用着最平淡的口吻说着，接着狠狠的攥紧了手，指甲穿进肉里面的感觉都抵不过她现在内心所受到的伤害。

这些事情她不应该早就猜到的吗？为什么还非逼着自己去听到真正的答案呢？可能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期待吧。

但是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会祈求那一点点的爱了。

於清辞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从病床前到门口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米远，但她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一个世纪这么长。

推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的盯在她的面孔上，於清辞总觉得陆司城的眼神里仿佛还透露着一丝同情？

但她并不需要！

於清辞从他的旁边抆肩而过，呆滞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空洞而无神的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