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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姝闭眼片刻,问谢惊屿:“我就这么放过去吗?”

谢惊屿看了眼她怀里的花,“放花还有什么�6�8规矩?”

海姝说:“在你们父子这儿,估计是没什么规矩。”她蹲在墓边,神情柔和,早已不�6�8是8岁时小姑娘的模样,将花郑重地放在谢小龙的照片下,手�6�8指在墓碑上的字上抚过。

“小龙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海姝,你总是给我多打一杓牛奶。”

谢惊屿无声地后退一步,沉默地看着海姝。海姝眼里带着笑意和怀念,自言自语地说着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我最喜欢听到你按铃的声音了,铃声一响,我抓起�6�8碗就跑。我小姑老是笑我,说我要�6�8是学习有这劲头就好了。你车上的那串彩色小灯泡是我挂的,本来以为你要�6�8把它们摘了,没�6�8想到你那么�6�8配合,每次送奶,都让它们亮着……小龙叔叔,我现在是警察了,刑警。我今年才和小宇重逢,他还跟我装不认识……”

谢惊屿咳了声,“怎么还兴告状啊?”

海姝撑着膝盖起�6�8来,腿有些酸麻,踉跄一步。谢惊屿见状,立即伸手�6�8扶住她,待她站稳,又�6�8立即松开。两人短暂对视,谢惊屿拿起墓碑前的酒,打开浇在墓碑上,“春节忙,都没�6�8顾得上来看你。介绍一下,海警官现在是我同事了,有时还管着我,给我派任务。”

海姝笑道:“不敢不敢,谢哥是特勤,压了我们一头。”

“强龙难压地头蛇,灰涌市是海警官的地盘。”谢惊屿将剩下半瓶酒交给海姝。

海姝接着往墓碑上浇,酒的香气和春日午后的阳光都有些醉人的意思。两人闲扯着说给不�6�8会再回答的人听,照片上的谢小龙温柔地注视着他们,仿佛听见�6�8了,仿佛因�6�8为看到他们而感到欣慰。

空酒瓶放在地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声响。谢惊屿说:“她是因�6�8为你,因�6�8为我们,才穿上这身警服。”

海姝诧异地转向谢惊屿,谢惊屿却没�6�8有看她,只�6�8是平静地看着照片。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她和谢惊屿都没有提到8岁那年发生的事。那场死亡仿佛并不�6�8存在,他们只�6�8是在这个专门为祭奠所设立的节日里,像所�6�8有普通人一样,来看看逝去�6�8的亲人。

“她和我一样,都放不下。”谢惊屿接着说:“所�6�8以老头子,我能跟她说你的故事,还有我这些年的事吗?”

风吹动树枝,树影在墓碑上晃动。就像风也有形状,就像离开的人还在。

海姝轻声道:“小宇……”

谢惊屿捡起�6�8酒瓶,回头朝海姝说:“他说可以。”

墓园空旷静穆,死去�6�8的人只剩下灵魂——如果灵魂存在的话,而活着的人似乎也能短暂地忘却灵魂的载体,两个灵魂得以更加靠近。

谢惊屿说:“我听他们说,警察把你带到碗渡街,还带你去�6�8看了现场,你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