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找到院长：“孔老先生现在这样子，你们是不是该联系家属了？”

院长局促不安，“正�6�8常情况是该联系，可是他的家属从来没来过啊。费用也是直接打过来�6�8，我们联系不上对方。”

海姝提出查看收费记录，院长连忙让人去打印，还说孔平远有一张卡，日常花销用的就是那张卡。

孔平远是四季养老院里住得最久的老人之一，每个护工看似都与他很熟悉，但海姝了解之后发现，没�6�8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6�8历，他到底是谁。他就像一个没有根的人，飘到了养老院，从此再没去过别的地方。

他屋里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养老院也一问三不知，但说他刚住进来�6�8的时候，东西还没�6�8有那么多�6�8，应该都是后来才买的。

又说他这两年虽然身体大不如前了，但精神好的时候还是会出去走走，反正�6�8他不缺钱，可能看到喜欢的玩意儿，就买回来。老小孩老小孩嘛，人老得糊涂了，行为举止就和小孩差不多�6�8。

不久，经过户籍警、银行的配合，查到给养老院打款和给孔平远手上的银行卡打款的帐户在�6�8国�6�8外，这些�6�8钱是什么钱，不得而知。而孔平远的身世亦是扑朔迷离，他来�6�8到养老院之前的记录是一片空白�6�8。

此时，他躺在�6�8医院，像是一个包裹住无数秘密的茧。这个茧就要死去了。

就在刑侦一队调查四季养老院时，温叙拿到张典治签的字，带张纯羽做了精神鉴定。得知女儿要做精神鉴定，张典治非常惊讶，但并没�6�8有阻挠，等�6�8待的过程还主动与温叙聊天，说张纯羽如果精神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水依婷造成的。

“那个女人，外人都被她的外表骗了，说她温柔、知书达理、善良。反正�6�8什么好话都往她身上套，敢情她永远不会犯错，错的都是别�6�8人——我，她哥，她女儿，所有人。她哪有那么好？她虚伪做作透了！她享受每个人舔她宠她，我们都在�6�8给�6�8她提供情绪价值。她还特别会道德绑架……”

温叙平静地听着张典治的抱怨。过了会儿，张典治说：“温医生，看你情绪这么稳定，你家那位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吧？”

温叙微笑，却未作答。

张典治咂了下嘴，不再�6�8说话。

鉴定结果不出温叙意料，张典治抓着报告的手却有些�6�8发抖，血脉亲情好似在�6�8这一刻终於醒来�6�8，“纯羽她，她真有问题啊？”

“被害幻想，而且程度非常高。”温叙与海姝碰面�6�8，“五年前父母感情破裂，水依婷将过余的情感倾注到她身上，对从来�6�8没�6�8有受过挫折的人来说，那是个巨大的转折。从那之后，她出现精神问题，并且一步步加重。海队，我很怀疑她在问询里说的那些话。”

海姝迅速看完报告，也反应过来�6�8了，“那些�6�8单纯是她的幻象，还是孔平远真的给她说了那么多。”

温叙点头，“我反覆看了几次问询录像，她在提到妈妈、水依婷、女鬼、那个东西时，语言其实很混乱。早在�6�8她认识孔平远之前，她就已经认为水依婷被女鬼占据了。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抢回自�6�8己的母亲。她说是孔平远将手链交给�6�8她，用於驱邪。但其实随着她病情的加深，她自�6�8己也可能想象出这一点。而且结合她的行为举止，我觉得是她自�6�8己想象出的可能性更高，她只是要找个人来支持自己。至於孔平远，这个人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老人，那我会更加确信一切都是张纯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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