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拍拍她的头,她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缩小版的崔栖烬,一样的单眼皮,一样的装冷酷,但其实一点也不酷。
小娃儿得很。
但余忱星真的是小娃儿,被她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她是我姐,你是哪个?”
“我?”
池不渝那会想了想该怎么说,最后拍着校服,“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余忱星慢吞吞地“哦”一声,说“我不信”。池不渝瞪大眼睛,“为什么不信?”
余忱星没说话,只是仰头,又看了一眼校门口出来的人。
池不渝反倒觉得奇怪,“你和崔木火不住在一起?”
余忱星摇头,“我们住一起的。”
池不渝不明白了,“那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来找她的。”
余忱星头埋得低低的,不肯说更多。
池不渝觉得这件事好像很严肃,她捋了捋自己绑成小辫子的头发,实在捋不清思路。但左思右想也没有先走,而是等到崔栖烬出来了,兴冲冲地挥了挥手。
见到崔栖烬,余忱星反倒没这么像小娃儿了,瞬间摆着一张和崔栖烬如出一辙的臭脸,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公交车上。
池不渝迷迷糊糊地晃晃脑袋,看一眼奔走的公交车,又看一眼慢慢悠悠没什么动静的崔栖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害怕自己说了反而惹两姐妹不开心。便憋在心里,天知道她一直不说也不问到底有多难受。
直到她第二次遇到余忱星。
余忱星还是站在她们学校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沉默许久,终于在她买来菠萝冰冰之后,对她开了口——
是学校有人欺负自己,班上男同学说她牙套妹,还在语文课本上画她的肖像图,把她画成凸牙到处传播。难受的其实不是这件事,而是他们在看向她时嬉笑的目光,各自递眼色,在她坐下时阴阳怪气地躲开时的模样……
池不渝听了,没有问余忱星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不跟崔栖烬说。当即气得咬牙切齿,连菠萝冰冰都吃不下去,自己跑到余忱星学校,把校服换成表姐的t恤牛仔裙,叼着棒棒糖棍,努力维持着横眉冷对,对准几个欺软怕硬的小男生狠狠威胁一番。
后来她又买来新的菠萝冰冰,纠结着对比很久,看起来多一些的那个给余忱星,少一些的那个自己挖一大口。
结果冰到脑袋后缓了两三分钟,才呲牙咧嘴地问,那些人还有没有欺负她。
余忱星小口地吃着菠萝冰冰,小声地说,“他们现在都说我有一个很歪的姐姐,不敢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