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当大佬的女人(一)(2 / 2)

她牵起花白禾的手,想拉着她走,却见她脚下生了根似的,只顾去看旁边的陈文宪。

陈文宪总算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她们俩

“笙笙,可音,你、你们……”

洛笙无意再给他任何的发挥机会,只是发现花白禾此刻仍旧分了一半的心神在那无用的男人身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恼意。

装作帮对方挽起耳边的发,洛笙凑到花白禾的耳旁,轻轻落下了一句话。

说话间,她轻蔑地斜睨向陈文宪的方向。

随后,陈文宪看着自己的表妹蓦地睁大眼睛,只犹豫不到半秒,就乖乖随着洛笙离开了,徒留下原地的他,感受还未开场就已落幕的这场戏。

……

银色的轿车内。

花白禾回味着洛笙刚才在自己耳边落下的温热。

“你觉得他能帮你摆脱我?再看他一眼,我们就不吃饭了,改道去酒店好不好?”

花白禾叹了一口气,偷偷地看了看旁边坐进驾驶座的女人,在内心暗自对系统道

“命运之子也太流氓了吧?”

系统以为她终于对那需索无度的生活勾回了恐惧,顺势问了句“怕了吗?”

花白禾在内心疯狂点头“怕了!”

“怕得想对她张开腿!”

“然后大喊一声来呀!正面上我!”

系统“……【打扰了jpg】”

花白禾被洛笙在自己跟前露出的霸道的占有欲帅的合不拢腿,脑海中开始几次三番模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将人压在座椅靠背上,对她实施不法行为。

遗憾的是——

被弄得披头散发的人常常是她。

花白禾看见从驾驶座上倾身而来的那人,明明对方身上散发的浅淡果香味半点攻击性都没有,却怕得她后背直往车门上抵。

洛笙眯了眯眼睛,见到花白禾悄悄藏到身后、试图拉开车门的手,于是反手就按下了锁定。

“又想跑?”

“笙、笙笙,你昨天说过的……”花白禾心跳加速,话没说半句,脸先红了。

洛笙却以为她是气的,顺势挑了挑眉头,她开口说道“我昨天只说过放你回家,没说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对吧?”

眼见着花白禾被她的无赖震惊了,洛笙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动作里带了几分怜惜的意味

“况且——”

她语调懒散地上扬,眼前那人察觉到危险,一颗心跟着她的语调提了提。

只听洛笙娓娓说道“我之前只想放你缓一天,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要跑来找陈文宪。”

“我有点生气了,你哄一哄我,好不好?”

彼时花白禾几乎缩到了角落里,恨不能将自己挤压成一片薄纸贴在车门上,受惊般的看着她,心道你要我怎么哄?

是回你家!还是去酒店!

实在不行……尝试一下车震新玩法,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花白禾下巴被这人轻轻一抬,洛笙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进入到她的世界里。

里头含着温柔、缱绻,时不时又因为莫名的妒意和怒气变得更重,直到听见花白禾唔唔的示弱声时,才恢复成轻柔的假象。

良久之后,一直到被放开,花白禾都沉浸在这人乘坐火箭般进步的吻技里沉浮。

耳旁传来那道声响“你陪我吃个饭,逛逛街,我就原谅你了。”

花白禾蓦地睁开眼睛看她,不敢相信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饭后运动竟然只是逛街?!

洛笙瞧见她眼底的惊诧,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那句话“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了。”

花白禾“……”她是真的好失望。

在接下来的一路,花白禾都像颗蔫了的大白菜,萎靡地瘫在副驾驶上,任洛笙驱车带她去那家新开的泰式餐馆。

……

整一晚上,洛笙的表现都似是花白禾曾设想过的,最完美的情人。

用餐的时候,洛笙知道她的所有口味;出门走路时,洛笙一直怕她丢似的牵着她;在购物中心里的服装店旁路过时,哪怕她只是对模特身上的衣服投去一秒的注视,洛笙也会将她推进那家店的试衣间,让人拿好最适合她的尺寸。

在这个过程中,花白禾看着洛笙头顶的情感进度,像是蜗牛爬一样,慢慢地从95涨到了99。

她下意识地在内心中摇晃系统

“我之前陪了她两天一夜,只涨了一点,现在跟她吃个饭逛个街,居然就涨了四点!”

系统也觉得稀奇,瞅着洛笙因为花白禾产生的进度,禁不住开始怀疑之前的九十怕不是和陈文宪半块小饼干的关系都没有,全是花白禾自己打的天下?

还好之前被总部回复了之后,它重新下载了个最新的扫描仪过来,此刻对着洛笙的进度一扫,发现这情感系统依然绑定的是陈文宪。

花白禾痛心疾首“……她根本不爱我的身体,她爱的只是我空洞的灵魂!”

系统“【收收戏,算我求你jpg】”

花白禾吸了吸鼻子“这寒冷的人世——”

系统忍无可忍“你给我把衣服穿上!”

进这试衣间十五分钟,花白禾就对着镜子照了十五分钟身上那件内衣,它快被这宿主骚瞎了电子眼。

花白禾‘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脱下身上这件雪白的蕾丝文胸,镂空的花纹在薄薄的两片白色雪纺布料上,令人可以设想出——

当身上衣服脱落,只剩它贴身时,那画面具有何等的诱惑力。

然而某只洛姓大灰狼最近改吃素,花白禾就算买了它,也只能骚给自己看。

她慢吞吞地套回自己的衣服。

……

试衣间外。

洛笙数着时间,正想敲门的时候,门从里头开了,花白禾捂着自己的衣领,恨不能只用指尖部分拎住那一系列超薄的情趣内衣还给她。

“这、这些都什么呀!”

洛笙眼神暗了暗,问道“不喜欢吗?”

紧接着,她看到眼前人从耳朵到脸颊,再到脖颈都通红成一片,真像是被她调戏到恨不能立刻原地蒸发的样子。

洛笙略显遗憾地从她手里接过商品,特意挑出那块雪白的布料在她面前晃了晃

“真不要?”

花白禾“……”其实是很想要的。

洛笙看了看她捂着衣领的样子,仿佛担心被自己推进试衣间上下其手似的,失笑地问她一句“你不再试了?”

见到花白禾疯狂摇头,她略显惋惜地转过头——

对柜姐说道

“这件,买单。”

那时有对兄妹经过她的身旁,跟在后头的女生一边调整自己背包带上的挂饰,一边让前头高个的男生帮自己拿未喝完的早餐,还不忘絮叨道

“今天开始文理分班,咱班老江肯定要重新安排座位,要是给你换到一个小姐姐,哥你要对人家绅士一点,现在天这么冷,你下课的时候要记得帮小姐姐的杯子倒热水,处好同桌关系很重要的,知道吗?”

说话间,那个女生已经将挂在背包带上的那个妙蛙种子重新弄正了,绿油油地在她书包背带上晃着。

那人的声线让人初听就感到惊艳,是细细的温润,使人忍不住想看拥有这样嗓音的人生着什么模样——

洛笙说不上自己那一刻怀着怎么样的好奇,然而一转头,却听见了时光在耳边的叹息声。

那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打破“声音好听的女生一般长的不怎么样”这句传言,眉目里落下的晨光,几乎让她的出场都自带了与周遭人不同的光环。

阳光从她的发间旋转跳跃而过,洒下金色的碎粉,那人唇边露出个温柔的弧度,从前方男生手里接过自己的豆浆,粉唇轻启,整齐的牙齿轻咬住纤细透明的吸管。

眼睫齐刷刷地垂落下去,遮住了那漂亮的黑眸,也遮去了旁人窥视她的唯一窗口。

除却洛笙之外,周遭还有许多男生也悄悄地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不多时男生内部就传出了‘这届校花花落谁家’的争执。

有些出乎洛笙意料的,她的同桌恰好就是那人口中的哥。

“你叫洛笙?我知道你,文科第一的才女,我叫陈可音,唔,这个木讷家伙的表妹。”说话的时候,洛笙看到她用手中的笔戳了戳前头男生的背,对自己歪了下脑袋,露出个灿烂友好的笑容。

被那个甜美笑容所吸引的时候,洛笙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路从高中走到大学,她始终想要离那分灿烂近一些,更近一些,在收到陈文宪表白的时候,她还特意朝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知道自己喜欢香槟玫瑰的人只有陈可音一个人而已。

最终她却是从陈文宪的手里收到了这束花。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想气一气她,总而言之,洛笙答应了和陈文宪的交往。

但直到大学毕业,对方每一次拉着她出门,话里话外却始终没离过‘表哥’二字,陈可音几乎对自己表哥身上哪怕只散发着丁点微光的优点都能如数家珍。

……陈文宪就如此优秀吗?

洛笙看着站在近旁的人,三番五次想问出这个问题,最终却还是朝现实里这甜蜜的折磨低了头。

——只要能看到她,一直能站在她身旁,也就够了吧?

何必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说出来,吓到她呢?

但有些贪念,却不由洛笙自己控制,从黑暗里生长而出的藤蔓一旦见了光,就再难缩回到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随着她和陈文宪的婚事提上日程,洛笙终于痛苦地发现

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事实就是,陈可音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她放在陈文宪身上的目光,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

今晚的事情成了洛笙情感爆发的导火索。

她又看见陈可音出来陪陈文宪喝酒。

帮陈文宪挡桃花的人是陈可音,帮陈文宪追妻的人还是陈可音,平日里对陈文宪的情感嘘寒问暖的还是陈可音——

别人家的表兄妹感情会好到这个地步吗?

洛笙拒绝去想。

当她一如既往出现在那吧台附近的时候,陈可音恰好从高脚凳上下来,却一下子没踩稳脚跟,被洛笙及时扶了一把。

被她扶着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想甩开她,只顾指旁边那个喝趴到盯着酒瓶子一个劲猛瞧的人

“表哥在那儿呢。”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

洛笙几乎不想去看那个酒量奇差,却又格外爱喝酒的男人,形容不出自己刹那间涌上心头的火气,她固执地揽着眼前人的腰,对陈文宪的方向遥遥开口道

“我先带可音回去。”

陈文宪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听没听懂,只对她挥了挥手。

……

回到眼前。

花白禾听见那句反问,满头雾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女人灵敏的第六感雷达正在滴滴作响,告诉她目前的情况相当不对劲,好像洛笙身上被人按下了什么按钮,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将自己一口口吃掉似的。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忘掉刚才那个奇怪的吻,装作自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眼尾上勾的眼眸里氤氲着水雾,将其间的情绪模糊到懵懂,仿佛刚才花白禾只清醒了那一瞬,就又被酒精作用得迷失在了眩晕和虚幻中。

洛笙看着眼前人那副分明晕晕乎乎分不清现实,却又显得无比乖巧、听凭摆弄的模样,她心中的那点怒意里又掺杂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一会儿想着若是可音这幅模样被别人看去了,自己得有多么的嫉妒。

一方面又庆幸,还好现下只有自己能看见。

她手头动作轻了些,俯身一手穿过花白禾的后颈,另一手将那微凉的毛巾在她额头上又翻了一面,看着她双颊上体现酒量不济的通红,低声叹道

“下次别在外面喝这么多了。”

话语的情绪十分像是妻子嘱咐自家丈夫那般贴心。

却听得花白禾悚然一惊!

她浑身僵硬了一下,为避免暴露自己的清醒,临时嘟囔出一句“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