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方方张张地检查了一番,确认这次还是只有身前留有这些红印,其他地方还是干干爽爽完完整整的,他在愤怒忧伤之余又不由吁了一口又长又闷的气,江左心情复杂地瘫坐下来,他低下头再看看一胸膛的红印子,试图开解自己e说不定是上辈子打死的蚊子这辈子转世投胎变成了蚊子精
编不下去了的江左含笑落泪很棒,我选择自杀。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三个任务世界里遇到的几个热衷于脆皮鸭的狗男人们,可是为什么回到了现实世界里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江左脑海中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像破土而出的芽苗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既然他能从任务世界里回到现实世界,那三个任务世界里遇到的狗男人会不会也能出来
江左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下,他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
毕竟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他在现实世界里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阿弥陀佛,怎么一出任务世界就什么都乱套了呢
自从这个念头起来了之后,江左起了的一身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消退掉,他“啪嗒啪嗒”踩在木地板上,斜眼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江左停住了脚步,往衣柜上带着的全身镜走近了几步。
他在任务世界里被压着脆皮鸭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当时只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萌松鼠乖巧二哈粉红居居,而且又要完成该死的收集铲屎值的任务,出于讨好目标的原因,他才没有动手痛捶那些狗男人一顿,要是在现实里遇到,他江莫得感情的恐怖杀手左是根本不会手软的。
江左捏了捏自己逐渐成型的肱二头肌,握紧了小拳头,决定今天晚上来个守株待狗,手刃狗男人。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痛扁狗男人,江左顿时来了精神,他容光焕发地冲进了浴室里,将悲愤化为了力量,差点把自己都搓秃了一层皮。
洗好澡后江左连身子都没来得及仔细擦干,就匆匆忙忙套上了衣服,打算出门去买些防身的武器回来。
他把两只脚丫子往鞋子里随意一笼,白皙的脚跟把鞋后跟踩的扁扁的,一边往口袋里塞了点钱,又抓上了钥匙手机,刚打开门走出去,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穿着西装笔直地站在门口。
江左当即就忘了自己的肱二头肌和手撕狗男人的念头,差点被当场吓出心脏病来。
“江先生您醒了”守在门口的两人侧过脑袋,朝江左点头打了个招呼,“我们是宋少爷吩咐来这守着的。”
江左想起来宋景予昨晚说的会派人在这边守着的话,他不由挺了挺胸膛,把门从身后带上,一边问道“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们一直在这”
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恭恭敬敬地答道“接到宋少爷吩咐后我们就赶过来了,直到现在没有离开过。”
“那昨晚没有人进来你们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两个保镖闻言一笑“您尽管放心,有我们在这里守着,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宋景予离开到两个保镖赶过来的中间肯定有时间间距,说不定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某个狗男人溜进来了呢
江左麻烦两个保镖继续在门口处守着,就出门采购今晚要用的防身武器去了。
买好了东西的江左没急着回家,而是到健身房里又锻炼了一会儿,舒展拉伸一下筋骨,为今晚的大展身手做了充足的准备。
到了晚上,江左才从红姐那知道今天宋景予请假了的事情,昨天晚上他那么急着赶回去,不知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想着自己下班后也已经凌晨了,宋景予早就已经睡了,江左决定明天一早再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顺便感谢一下宋景予给他安排的几个保镖。
酒吧不到三点就打烊了,江左带上买好的棒球棍和一大捆绳子,回到家时见门口的保镖已经不是原来的两个人了。
听到是换班,江左也不多疑,他掏出自己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两人,又朝他们叮嘱道“你们晚上不要站在门口了,藏到”江左的视线往四周扫了一圈,“藏到那边拐弯处吧,如果今晚有人偷偷进来,你们也不用阻止”
想了想,江左又补了一句“如果听到我大声叫喊的话,再冲进来救我好了,这是我的备用钥匙,你们收着。”
江左进了家后,先仔仔细细翻找了一下家里,就连床底下也没有忘记搜查,确保没有人藏在家里,才将外面小厅和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留着房间桌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
江左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上,大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门的方向,他握着今天新买的棒球棍,一下一下地敲在手心里,粗粗的麻绳在另一只手臂上挎缠了好几圈,打算等会不管哪个狗男人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胖揍一顿,接着用绳子捆起来,之后再慢慢折磨收拾。
想到这,江左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嘻嘻嘻嘻嘻嘻嘻
桌上台灯的光线暗弱,光亮的边缘外围是一大圈阴影,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江左坐久了觉得有些无聊,他把棒球棍的一头支在地上,把一边脸颊子撑在支起来的棒球棍上,半眯着眼睛,只有脸还是朝着房门的方向。
眼皮越来越沉,江左时不时挣扎着掀开眼皮子朝着房门的方向缓缓地瞥上一眼。
不知道隔了多久,桌上的台灯灯泡发出一声“滋啦”的电流声,微弱的光亮闪了两闪,骤然一灭。
一不小心睡着了的江左脑袋重重一点,脸颊从棒球棍上滑了下来,他惊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坐直起身子来。
此时斑驳的暗蜿蜒覆盖了房间,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冰成了细细的针芒刮刺着表面的肌肤,冷森森透着寒气,江左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他搓了搓胳膊,从床沿边迅速站起身来,双手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微弓着腰背,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台灯又不是蜡烛,怎么光亮说没就没了
江左挠了挠脑袋,察觉到脖子后侧的肌肤上有呼吸轻轻拂过,他呼吸一滞,想也不想就握着棒球棍往后用力挥了一圈。
棒球棍挥了个空,逐渐适应了黑暗的江左定睛一看,身后空荡一片,只有自己的一张床,并没有什么人。
江左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鼻尖上因紧张而微微冒出来的细汗,竖起耳朵,屏息静听,寂静的屋子里除了闹钟的滴答声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声响。
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江左小心挪着步子走到书桌旁,伸手按了按台灯的开关。
台灯没有反应。
想着台灯可能坏了,江左只好摸索到了摸到房间电灯的开关处,伸出手指在开关键上按了几下开关,“哒”、“哒”响了几声,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停电了
房间里越来越冷,江左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太暗了,大概可以看见自己呼吸时吐出的不少白烟,他哆嗦着,觉得这温度低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有点害怕了的江左觉得心脏像被捏住一样,在胸膛里急促不安地跳动着,他踉跄着挪到了小厅处,一手刚握上门把,就被一只冰冷的手覆盖住了手背。
“想去哪”
江左喉咙发紧,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抬起右手要挥动手上的棒球棍,右手肘却被一股力道死死摁住,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按住了他的手腕内侧,江左手臂一麻,手里的棒球棍抓不住脱落着掉在了在地上。
从后头制住他的人宽阔的胸膛紧贴在他的背上,动作颇为亲昵从后环住了他。
挣脱不开身后的人,江左颤着嘴唇,只能放开嗓子大喊“够胆放开我信不信老子一拳就能把你打到肢体扭曲半身不遂”
声音这么大,这儿的隔音效果也不太好,门外的保镖这时候也该听到进来救自己了吧
身后的男人将他压紧在了门板上,他一手反扣住江左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则往前去解他衣服上的纽扣,他的五指像在沁了的冰水里浸过,温度很低。
简直不像是个人该有的体温。
这个念头让江左腿软了一下。
左手掌心还碰在门把上,被自己的身子压住了,动弹不得的江左没法将手抽出来,只能尝试着转动手腕,他好不容易才握住门把手,用力往下扭了一下,紧闭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江左瞪着眼用力扭动着手里的门把,身后男人不带温度的唇贴在了江左的颈上,江左抖着下唇瑟缩了一下,嘴硬道“你这低温症是猪瘟前兆,得赶紧治,不然小命不保你把我放了,我给你推荐家靠谱的医院治不好我亲自送你入土为安”
门外的保镖再不闯进来,自己的衣服就不剩多少了。
想到了自己不成器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的肱二头肌,江左有些苦涩地咽下了泪水教练的嘴,骗人的鬼还不如去健身房的沐浴房里发展一下搓背业务好歹还能回回本
衣着逐渐不整的江左挣扎着,上半身扒拉在门上,大叫道“救命啊来个人救救孩子qaq”
“你觉得门外的人”身后的人突然出了声,凑在江左的耳边冷飕飕地问道,“还活着吗”
江左咬紧下唇,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我觉得你个狗东西在骗我
可是屋子里这么大动静,门外的保镖还不进来解救自己的确说不过去,除非
除非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想到门外的两个保镖都已经死了,而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任务世界里的纸片人,江左恐惧地喉咙一阵阵发紧,连皮都不敢皮了。
来人一声不吭,好整以暇地把江左最后一条小裤裤扯走,还用江左之前准备好了的绳子把他给仔仔细细地捆了起来。
没想到花钱买来的防身武器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的江左不由落下了一滴悔不当初的泪水。
虽然被捆成了个十分和谐的姿势,自强不息的江左yib催眠自己只是一个可爱的粽子,眼睛却瞄着落在脑袋旁的棒球棍,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反制住闯进来了的这个人。
“怎么,想试试棒球棍”那人声音低厚又含着磁性,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语调里却带着不是在开玩笑的认真。
成功接收到威胁的江左哽咽了一下狗男人,算你有种
这下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了的江左只能乖乖地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看。
夜色浓重,窗外暗淡的月光惨惨地照了进来,只见那人双手撑在他的脸侧,俯身压在他的身上,面容隐在大片黑暗里。
如果真的是任务世界里的几个狗男人跟着出来了,江左想分辨出到底是哪一个这么狗。
那么随意地杀害了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第一个世界里的狗逼圣僧做的出来
可是这人的声音和气息他觉得很陌生。
江左蹙紧眉头,又想到不算这次的话,这人已经闯进家来了两次虽然辛勤地洒下了不少草莓粒,但是可能并不太懂具体怎么脆皮鸭
如果是任务世界里的狗男人跟着出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无论是哪一个,他娇弱未经风雨侵染的小花骨朵儿都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如果这个人并不是任务世界里的江左的心猛地下沉,那他的性命就没有保障了
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触怒他的话,应该不至于落到被灭口的下场,倒不如把这个人的特征记下来,明天到警局去报案。
江左眨了眨眼睛,试图劝说他回头是岸“我、觉得我们不妨坐下来讨论一些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维护社会治安和谐推动国家民族发展的话题促进彼此思想层面的升华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那良久不出声的男人骤然呵笑一声,冷悠悠地唤了一句,“小骗子”
他说着,俯下身子发狠似的咬住了江左的下巴。
觉得明天自己的下巴处大概要多个牙印的江左哽咽了一下我看你这人挺凶的,我q`q农场缺条狗,你明天过来上班吧
在江左下巴处胡乱咬了一会儿,那人力道逐渐放轻,转而含住了江左的下唇,衔在齿间咬了咬,最后才将有些凉的薄唇贴在江左的唇上,落了个温柔缱绻的吻。
鼻息交缠间,江左舌尖上又尝到了那股有些涩苦的药香味,不由皱了皱鼻子。
当那人将温凉的肌肤贴上来的时候,江左气息乱了乱,心中充满了酸涩没想到我也有x生活繁忙的一天假装快乐jg
第二天江左是在床上醒来的,他坐起身子,抓着身上盖着的唯一一条薄被,有些愣怔地望望四周。
家里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狼藉棒球棍和绳子都好好地摆在了旁边的桌上,唯独自己身上留有很明显的绳子捆绑后留下的痕迹。
昨晚不是做梦。
想起那人昨晚说的,难道门外的人都
江左慌忙扯过床头的纸巾胡乱擦了擦腿上的干涸物,顾不得腿上泛起的一大块红,忙套好衣服,把身上的痕迹都遮掩地严严实实,刚匆匆忙忙地打开门,就见两个保镖还笔直地站在那边拐角处。
江左松了口气,他刚刚顾不上穿鞋子,这个时候光着脚丫子往他们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又有些迷惑道“你们没事那昨晚那么大动静,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两个对视了一下,不解地反问道“什么动静”
见两人的样子好像真的没听到,江左一怔“昨晚你们没有见到有人进去吗”
“我们在这守了一个晚上,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去,“
见江左脸色有些难看,那保镖又追加了一句“江先生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恶梦”
听江左刚刚的语气,像是在怀疑他们玩忽职守,旁边的那个保镖心有不满地插嘴道“我们在这一个晚上都寸步不离,能在我们俩的眼皮底下溜进去的又不被我们发现的,除非是鬼吧”
“话说,”没瞧见江左逐渐发青的脸,那保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有些神神秘秘道,“我听说,我老家隔壁的媳妇有个晚上见了一次鬼”
江左脚底生寒我不是很想听
“据说她大半夜醒来,大热天的整个屋子都冷飕飕的,跟站在冰柜里似的她想开个灯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发现床头柜的台灯坏了而床边的不远处站着一个”
听到这儿江左的喉咙已经像被掐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森森地从脖颈后幽幽吹来,他后脑勺一麻,浑身寒毛顿时倒立,膝盖一阵发软。
他紧紧张张地捂住了脖子,回头看了一下。
身后是长长的阴暗的走廊,到底是哪里来的冷风
江左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殆尽,他伸长了脖子用力咽了咽口水,发干的喉咙隐隐作痛。
江左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跌撞着回了屋子,神色恍惚地掏出手机,手心里已经布了一层虚汗,他抖着手指头在手机百度上搜了一下附近最有名气的寺庙,来不及多想就拿了钥匙出门,坐上了直达寺庙的411公交车。
寺庙建在半山上,山路七拐八弯,把同辆车上好几个前来礼佛的香客都晃的睡着了,江左咬着拳头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越想越是绝望。
江左泣不成声为什么又是我自闭jg
汽车好不容易停了站,还需要穿过一片小林子,才能见到寺庙的大门。
进了庙里,江左就着油灯点了几柱寺庙供给香客专用的香,闭着眼睛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起身在香炉里插上了香,江左闻着寺庙里的香火味,内心稍微安心了些,他四下环顾了一番,直奔向守在殿门口的一个脸圆眉粗的小和尚。
身材敦实的小和尚正靠在殿门上偷磕着瓜子,见有香客往自己奔来,赶紧用粗胖的手指头将粘在嘴唇上的沾了口水变得黏糊糊的瓜子壳捏走,藏在袖子里,他站直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对来求见住持的江左道“住持可不轻易见人的,不知施主有何事求见”
江左脸色发青“我我可能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小和尚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他打量了一下江左来人唇红齿白,一双黑漉漉的眼睛像浸了晨间的雾,染了软软的湿意,此刻正不安地眨着,大概是被吓坏了,苍白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小和尚摸了一把油亮的光头,一个不小心将手里没甩干净的一小块瓜子壳黏在了脑门上,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吊足了人的胃口,才学着大人老成的语气若有其事道“嗯小僧看你印堂发青,恐怕已被厉鬼缠身多时,命不久矣,施主快随我来罢。”
小和尚挥了挥袖子走在前头,带着江左在寺庙中七拐八拐,拐进到了后头的一间紧闭着的大殿里。
殿堂里紫烟缭绕,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住持正跪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他闭着的双目上两条白色的长眉直直垂到了肩膀上,像是鲶鱼的两条软趴趴的长须,知道有人来,他也没有睁开双目,只自顾自地喃念着经文。
尽管老住持闭着眼看不见,小和尚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接着把江左来见住持的来意说了一遍。
蹲在一旁看着老住持的江左强忍住了想伸手去扯一扯他眉毛的念头,把蠢蠢欲动的双手夹在了腿间。
听完了小和尚的话,住持良久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有嘴唇微动像是念念有词,隔了一段时间,他才长长地“嗯”了一声,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目,望向江左“施主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内心警告自己不可以扯老和尚眉毛的江左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可对施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