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屿如同�6�8神兵天降， 敲碎了他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他情绪混乱，难以言语。这几日， 警方的调查全面推进， 海姝故意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时间让真相浮现， 也让这个罪大恶极的人终於肯面对现实。

“在�6�8你向我提问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盛岿然说。

海姝说：“什么问题？”

“那个警察， 温法医，他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吗？”盛岿然笑道：“我是真的信了他的伪装。”

海姝眼�6�8中浮起一片冷色，“他没有伪装， 三年前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失去挚爱， 你难道认为他的痛苦需要伪装？”

盛岿然蹙眉， 似乎不大理解， “可他骗了我。”

“他只�6�8是在�6�8你利用他时， 反过�6�8来利用了你！”海姝不由得想到温叙在说起柯小棉时温柔而脆弱的眼�6�8神，尾音里难以克制的颤抖， 再�6�8看盛岿然，就�6�8觉得这个人更�6�8加面目可憎，“算了，你不会�6�8明白一个最�6�8脆弱的人，也会有最坚固的一面。因为温法医，他除了是一个失去爱人的丈夫，还是一名一线刑警。”

盛岿然沉默几分锺，置身事外地点评，“哦，原来他和柯小棉是同一类人。”

海姝深呼吸，切入正题，“三年前，你为什么要杀死柯小棉？你想用放在她包里的梅花表达什么？”

盛岿然冲冲没有开�6�8口，他的神情很淡漠，想要看出他在�6�8想什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想说？”海姝道：“那我来猜一下。你用的是梅花，却不是常见的腊梅，它在�6�8冬末春初的时候开�6�8放，迎来的是春天。而你想说，他们不配享有春天，因为他们的父辈做了不可被�6�8原谅的事。你和当时很多寒原人一样，认为柯咏真为了子孙、亲家的利益，收受贿赂，干了对不起身上责任的事，所以他的孙女柯小棉应当替他受过。”

盛岿然却摇摇头，“海警官，我记得上次我们提到柯咏真老爷子时，我明确跟你说过�6�8，我不相信那些�6�8谣言，他在�6�8我心中，一直是位值得尊敬的正人君子。我有脑子，你把我和那些�6�8乌合之众相提并论，是想侮辱我吗？”

海姝说：“那你杀死柯小棉的理由？”

盛岿然皱起眉，“你也没有完全说错，柯小棉的确是在为柯咏真付出代价。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柯咏真那样的人，为什么会�6�8退缩。他不该那么脆弱。寒原市那几年的动荡，全是因他而起。你说，他的子孙该不该负责？”

即便是歪门邪道，海姝也必须听�6�8下去，记录下去。

盛岿然说，还在�6�8读书时，他就�6�8将柯咏真视作这座城市的英雄。他还记得，小时候寒原市很乱，小孩安安分分走在�6�8街上，就�6�8被�6�8人抢走，妇女下了夜班回家，短短一截路，也会被人强.暴。抢劫、盗窃更�6�8是频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