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所措，“我……”

高明雀又道：“你还没发现吗？人多的是坏，多的是蠢，有的人还又坏又蠢。你想要反击，那就�6�8要坚定。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你的父亲不是正常死亡吧？”

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了，眼眶顿时泛红。

“你知道你叔叔就是凶手，他为了医馆而谋杀你的父亲，但是他做得很周密，逃过了警察的调查。”高明雀说：“现在屍体已经没了，就�6�8算警方重�6�8新开始调查，也缺乏证据。再说……”

他看着高明雀，“再，再说……”

高明雀不屑地笑了笑，“警察真的会主持正义，寻找真相�6�8吗？他们�6�8不会，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的亲人。”

高明雀的语气很平静，他却再也无法平静，“你凭什么�6�8这么�6�8说？”

“因为我经历过，而且我的经历远比你更加……”高明雀停顿，“更加难以接受。我的父亲没有杀人，却成�6�8了杀人犯，警察查不出另一桩案子�6�8的真相�6�8，就�6�8逼我父亲承认犯罪。我的母亲也没有了，自杀。”

他讶然道：“你……”

“所以我知道，什么�6�8真相�6�8什么�6�8正义，都只能靠受害者的家属自己来寻找，因为他们�6�8才�6�8是真正关心�6�8真相�6�8的人。”高明雀说：“你知道我是学什么�6�8的吧？”

他点点头，“法律。”

“你爸的案子�6�8，已�6�8经不可能从法律层面得到公道，所以只能靠其他的。”高明雀眼光如电，流星一般刺进他优柔寡断的心�6�8灵，“你如果下定决心�6�8复仇，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他急切地问：“报酬是什么�6�8？”

高明雀笑道：“报酬不急，今后我也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下定决心�6�8了再来�6�8找我吧。你只需要下决心�6�8。”

犹豫已经是他人生的底色，他花了三个月考虑，其间回嘉林县四次，在远处悄悄看着医馆。叔叔俨然已是医馆的主宰，父亲的痕迹渐渐被叔叔抹去，别人提到医馆，也只会说到叔叔的名字，还有人说叔叔本就�6�8比父亲优秀，思想也开明，医馆在叔叔手上才�6�8能发展得更好。就连母亲嫁来�6�8时带来�6�8的嫁妆，也已�6�8经成了叔叔的囊中物。

他找叔叔讨要，叔叔却说他一个小孩子�6�8，跟大人算计这些做什么？以后别说是母亲的嫁妆，就�6�8是整个医馆，也是他的。

他哪里辩得过巧舌如簧的叔叔，在那个大雨瓢泼的日子�6�8，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到大学。冲动也好，终於下定决心�6�8也好，他找到高明雀，请求她帮助自己复仇。